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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暗恋多年的小叔后,他却疯了,拼了命也要把我找回来
“你真的打算放弃这次出国深造的机会吗?这可是你叔叔费尽心思为你争取到的。”
李菲菲凝视着眼前的留学申请表,沉默片刻后,她拿起表格,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了碎片。
前往米兰艺术学院深造雕塑设计,这个梦想自李菲菲幼年时期便一直伴随着她。
然而,就在今日,这个梦想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。
在老师惊愕的目光中,李菲菲将那些破碎的纸片投入了垃圾桶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铃声响起,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她的叔叔。
“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要放弃去米兰的机会,为何不与我商议?”
“你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和我商量啊。”
李菲菲的话语中透露出讽刺,尽管她清楚自己并无资格去指责叔叔。
突然间,李菲菲回想起自己被穆之捡回家的那段李年往事。
那时,她的父母因工厂事故双双离世,年仅12岁的李菲菲并不明白失去双亲的真正含义,只知道她再也无法与他们交谈、拥抱、嬉戏。
因此,李菲菲悲痛欲绝地哭泣,直至在医院里哭泣到窒息,最终晕倒。
当她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穆之的家中。
从那以后,她便再也没有见过穆之。
在她六岁那年,穆之被她的母亲带回家。
李菲菲还看到了一位穿着华贵、面带愁容的女性。
“小之就交给你照顾了。”
在那个遥远的时光里,李菲菲仅知晓家中迎来了一位英俊的哥哥,直至岁月流转,她方才恍然大悟,原来穆之是因为家族纷争而被迫投奔她的母亲,被收留。在那段不冷不热的三年时光里,他们彼此相伴,直至他悄然离去。
时光荏苒,当李菲菲步入十二岁的门槛时,穆之如同春风般重返她的世界。
他轻声说道。
“随我归家吧。”
李菲菲如同在绝望的海洋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,紧紧地抓住穆之的衣袖,那一刻,她仿佛真的获得了重生,于是她跟随穆之,踏上了全新的生活旅程。
岁月如梭,转眼间李菲菲已至十三岁,在同班同学的潜移默化影响下,她终于领悟了何为情窦初开。她开始模仿那些早恋的同学,偷偷地注视着穆之的眉目。
“据老师所言,你们班早恋现象颇多,若有人欺凌你,务必告知于我。”
穆之那无微不至的关怀,如同春风化雨,使得李菲菲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,带着这份情愫,她迅速地步入了十四岁的年华。
在李菲菲十四岁的那年,穆之已是二十一岁的青年,他继承了家族的财富,成为了商界中能够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。
然而,李菲菲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的宿敌的目标,在某个平凡的午后,她被绑架并囚禁于地下仓库之中。
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仓库里,李菲菲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接到父母噩耗的黑暗日子。
“谁敢碰她一根汗毛!”
就在她几乎陷入绝望之际,穆之如同天神下凡,带领着一队警察冲入此地,将所有歹徒一网打尽。
“我是她的叔叔……”
原本的喜悦被震惊所取代,李菲菲茫然地注视着正在向警察说明情况的穆之。
这么多年来,他们从未明确界定过彼此的关系。
因此,他对外一直宣称的是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。
为何要对我如此之好?为何要好到让我深深爱上你……
李菲菲的内心如同战场,这场战斗持续了漫长的岁月。
从十五岁的花季,到十六岁的雨季,再到十七岁的青春,直至十八岁的成熟。
时光如同细沙,从指缝间悄然流逝,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深陷于对穆之的爱恋之中,无法自拔。
她钟情于他的眉宇之间,迷恋于他的性格魅力,沉醉于他的全部。
有多少个深夜,她目睹穆之为自己温暖地热牛奶;又有多少个清晨与黄昏,穆之放弃了重要的事务,亲自接送她往返于学校……
这些数不胜数的瞬间,都在李菲菲心中激起了一股冲动,想要将那份深藏的爱倾诉出来。
然而,她始终未能启齿,因为在被收养的那一天起,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牢牢地钉在了一起。
不过,李菲菲现在也庆幸自己未曾表白。
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,她自觉不配与他并肩。
而他随口提及的那个梦境,她也无需再执着追求。
他说:“我梦见你成为了一位非常著名的设计师,在米兰……”
那天,李菲菲聆听着穆之的滔滔不绝,仿佛自己真的已经蜕变成了那样卓越的人物。
因此,就让一切在此画上句号吧。
李菲菲如此告诫自己。
他已经有了妻子,就在昨天她的生日宴会上,他公然将那位女子带回了家中。
“小菲,以后这就是你的小姨了。她在留学期间专攻雕塑,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她。”
“结婚?”李菲菲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。
“是的,我和阿之已经领证了哦。”女子的笑容甜美,但在李菲菲眼中却如同刺目的阳光。
他永远不会对自己抱有爱意。
她决定放下一切,她再也不想见到穆之,再也不想承受心痛,这便是她今日站在这里的原因。
就让一切就此终结吧。
回到家中,穆之如同往常一般,端着一杯热牛奶,来到了李菲菲的面前。
李菲菲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惊愕,她曾预料穆之会怒火中烧,两人将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,她也能借此机会释放心中积压的不满。
然而,穆之的平静宛如他们只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一般。
李菲菲的内心深处感到一种空洞,难以言喻的滋味,总之是令人不悦的。
李菲菲并没有接过那杯牛奶,而是沉默着,试图绕过穆之,返回自己的房间。
紧接着,穆之迅速抓住了李菲菲的手,然后轻轻一拉,本就纤弱的李菲菲,整个人侧身倚靠在了客厅的桌子上。
“这是你小姨亲手为你加热的,不要不知好歹。”
这句话如同利刃般刺入李菲菲的心,原本的忧伤悄然间增添了几分愤怒。
为何自己必须领情?为何要居高临下地以长辈的身份命令自己?
李菲菲猛然抬头,恰好与不远处面带微笑的小姨目光相对。
“哎呀,菲菲看起来心情不太好,如果真的不想喝,那就别喝了。”
“看起来是不是失恋了?否则怎么会连米兰这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?”
柳思婉装出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。
“你才几岁?以前就告诉过你,不要模仿别人早恋。”
穆之的话还没说完,李菲菲便愤然拍案而起。
“有什么证据说我早恋?就因为她认为我失恋了?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,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小叔了吗?”
“菲菲,我不是那个意思,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你,我会向你道歉。”
柳思婉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畏缩地躲在穆之的身后。
“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,这些年是不是太宠溺你了?既然不是在谈恋爱,那你说说,你究竟为什么放弃去米兰?”
“我已步入成年的殿堂,我握有选择自己道路的钥匙,难道我不能拒绝远赴米兰的征途吗?难道我不能放弃雕塑的深造吗?”
穆之仿佛被定身法束缚,似乎未曾预料到李菲菲会如此激烈地反抗他的意志。
“是否有人在校园中对你不敬?”
李菲菲微微一怔,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过于剧烈,她本已决心将对他的爱意深藏心底。
然而,那刺痛仍旧难以抑制。
李菲菲努力平复心绪,随后对穆之说道。
“不,我只是不愿跋涉至远方,不愿继续耗费你的金钱。我已选择报名a大。”
“a大的雕塑系名声显赫,但仍不及米兰那所学校,使用我的资金并无不妥,我本就应担起照看你的责任。至于你不愿远行,我可以在那为你购置一座别墅,或许能减轻你异国他乡的不适。”
“稍后我便会联系你的导师,你仍需前往米兰。其他一切我会为你打点妥当,你无需忧虑。”
李菲菲感到自己的反抗如同拳头击中了棉花,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。
穆之从未将他们置于平等的地位,总是以长者的身份指导她,为她筹谋。
但李菲菲觉得自己的渴望过于贪婪,这些并非她所追求。
然而,若再继续争辩,恐怕只会掀起一场风暴。
对于老师那边,李菲菲已下定决心,不会改变,并且已经嘱咐,即使穆之致电,也只需应付了事。
a大的电子录取通知书已落入李菲菲之手,她前往a大已成定局。
仅剩两个月,她即将告别此地,最好的日子莫过于平淡无奇,最好能够平淡到足以让她放下这段情感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穆之认为李菲菲已经放宽了心,他的眉宇间也稍微舒展了一些。
“既然如此,这杯牛奶你就喝下去吧,然后向你的小姨表达你的歉意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道歉?为了她对我的诽谤吗?”
“你的小姨并不了解你的情况,她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,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?正是因为你这种态度,才会让你的小姨感到心寒,所以,道个歉,这件事情就可以画上句号了。”
穆之的话语坚定而不容置疑,让李菲菲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机会。
李菲菲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那对含情脉脉的两人,她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对不起。”
同时也感谢你,终于开始削弱我对你的爱意了。
李菲菲在心中默念。
这样,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自己彻底放下。
后来,穆之给老师打了电话,老师表示,李菲菲已经从学校毕业,最终的录取信息无法更改,具体情况还需要他来询问我。
“你们老师说你已经填报了志愿,是米兰的那所学校,对吗?”
穆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透露出一丝疲惫,李菲菲只是轻轻点头,没有言语。
但这样的回应已经足够,与其说穆之信任李菲菲,不如说他不认为李菲菲会离开他的庇护。
“今天家里将举办一场晚宴,我今天要去接你的小姨,金石酒店是地点,你到时候让司机带你过来。”
穆之说完这句话,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李菲菲的卧室。
李菲菲回想起过去的每一次宴会,都是穆之亲自接送她,并预约明星设计师为她设计造型,挑选衣服搭配项链。
这一切,都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家族中的人欺负,不让她被视为外人。
这还是第一次,穆之让她独自前往晚宴。
李菲菲的心中仿佛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,虽然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抱有任何期待,但那疼痛仍旧需要她咬紧牙关去忍受。
只要熬过这段痛苦,就不会再有痛楚了。
李菲菲翻开通讯录的名单,幸运的是,她之前已经保存了那位造型师的联系方式。
然而,当你提议拨打电话时,却被对方告知,已经被穆之预约了所有的时间段。
正当李菲菲还抱有一丝幻想,认为穆之可能是为自己准备的时候,电话那头的造型师无情地粉碎了这个幻想。
“不好意思,菲菲小姐,今天要去为柳小姐准备晚宴。”
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李菲菲尴尬地笑了笑,随意地招呼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。
即使心中的苦涩早已如同洪水般泛滥,她也发誓不能让泪水滑落。
晚宴的造型通常需要提前预约,但由于穆之的临时通知,李菲菲在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合适的造型师,于是她决定就这样出席晚宴。
巧合的是,司机和穆之的车几乎是一前一后到达的。
柳思婉从车上下来时,她那珠光宝气、唇红齿白的形象,令旁人为之侧目。
相比之下,李菲菲则显得黯淡无光,如同一只丑小鸭,令人不禁唏嘘。
“你这个外人真的不把穆家放在眼里了,穿成这样,就敢出来。”
以往在这种时候,穆之早就会出现在李菲菲的身后,大声斥责那些不懂规矩的家族成员。
但此刻,当李菲菲下意识地望向穆之时,他却正在帮助柳思婉整理裙摆,完全忽略了李菲菲的存在。
“看什么看?你小叔都已经结婚了,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会保护你一辈子吧?真是太可笑了,你这个没有背景、没有财富,只有一张脸的花瓶,你觉得你能在我们家族待多久?”
李菲菲无言以对,毕竟她早已萌生了离开此地的念头。
“你本就不该踏足此地,岂不是自寻烦恼,自取其辱?”
周围的人仍旧对她指手画脚,终于,在这一刻,穆之和柳思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。
“你们怎能如此对待我的侄女?她刚刚结束了高考,压力山大,不愿打扮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柳思婉将李菲菲护在身后,不断地向穆之投去暗示的目光。
“你看看你,刚才一直在忙于帮我整理裙摆,侄女被人欺负了,你却浑然不觉。”
穆之面不改色,站在了众人面前。
“怎么?你们是认为这个家我已经无法做主了吗?”
周围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,不敢再有任何言语。
“受了欺负,为何不呼唤我?”
穆之的话语反倒让李菲菲显得有些理亏。
“见你在忙碌,便不想打扰。”
李菲菲的态度冷淡而疏远,与柳思婉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。
“菲菲,你是不是对我有所不满?”
“难道你认为我夺走了你小叔的关爱?”
柳思婉直截了当,故意刺激李菲菲,后者捂住胸口,目光如刀般狠狠地盯着她。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真是令人毛骨悚然。”
“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在意,虽然你小叔确实很爱我,但他也不会将你逐出家门。”
柳思婉得意洋洋,那高高在上的姿态,让李菲菲心中五味杂李。
而穆之也没有提出任何反驳,只是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是我给的钱不够吗?为何不预约一个造型师?下次再遭遇那些人的攻击时,要学会反击,明白吗?”
穆之的每一句关怀,都让李菲菲感到格外荒谬。
“我已经联系了造型师,但你已经预约了,我无法再约了。”
“哎呀,难道是你叔叔今日为我预约的那位造型师吗?我确实未曾料到,那是你的专属,我只是对你之前的造型赞叹不已,心生向往,因此才拜托你叔叔帮忙预约,真是万分抱歉。”
“她已不再是稚气未脱的孩子,无需向她致歉,况且那并非只属于菲菲一人。”
穆之一边轻声安慰柳思婉,一边对李菲菲说道。
“难道没有其他的造型师了吗?”
“其他的我都联系过了,都需要提前一天预约,而你直到白天才通知我。”
穆之沉思了片刻。
“你在责怪我吗?”
“不敢。”
李菲菲明白自己已无权任性,于是只是轻轻摇头,便步入了宴会的内场,隐匿在最隐蔽的角落,默默注视着这繁华盛景。
今日宴会的主题是围绕穆家新近开发的产业,穆之迅速融入了几位商业巨头之中,展开了交谈。
柳思婉自然而然地落单,目光锁定了人群中的李菲菲,随后向她走去。
“不然去楼上拿一件我的礼服给你换上如何?这家酒店,你叔叔为我预订了年费的总统套房,我曾数次造访,留有几套礼服在此。”
李菲菲怎能听不出柳思婉话语中的炫耀之意,她再次摇头,表明自己并不需要。
“我若关心你,那是因为你叔叔将原本给予你的关怀与爱意分给了我许多,对你自然就不那么上心了。”
柳思婉轻轻挥手,召唤了不远处的服务员。
“带这位小姑娘去我的房间换衣服。”
李菲菲本想拒绝,但面前的服务员身材魁梧,身高约一米九,体格健壮,无论她如何挣扎,最终还是被强行拖拽至楼上。
在即将离去之际,李菲菲捕捉到了柳思婉那充满恶意的笑容,她心中警铃大作,预感到形势不妙。
“你打算带我到哪里去?快放开我!”
李菲菲不断地挣扎着,试图挣脱束缚,但那男人的手掌却如同铁钳一般,越握越紧,李菲菲感到自己的手腕仿佛即将被捏碎。
“你最好给我老实点。”
服务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。
李菲菲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并非真正的服务员,她难以置信柳思婉竟如此胆大妄为,公然对她下手。
李菲菲被那男人粗暴地拖进了一个未知的房间,整个人被无情地推倒在床上。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!”
李菲菲惊恐地尖叫着,拼命想要逃离这个险境。
那人紧紧地压制住李菲菲,脸上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说道。
“还能做什么呢?当然是帮你换上礼服了。”
话音刚落,男人的手已经伸向了李菲菲的胸前,准备解开她的扣子。
与此同时,穆之在交谈结束后下意识地望向李菲菲原本所在的位置,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。
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,于是四处张望,却依旧没有发现李菲菲的踪迹。
柳思婉注意到穆之那搜寻的目光,带着一丝心虚,她走向穆之。
“你在寻找什么?”
“菲菲在哪里?”
“哦,她说她感到有些疲惫,想要去休息。”
柳思婉本想用这个借口敷衍过去,但没想到穆之竟然想要亲自上楼查看。
“她是不是又在耍脾气了,算了,我还是亲自上去看看她吧,你知道她在哪个房间吗?”
穆之的脸上显露出疲惫之色,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,如果此刻李菲菲听到,必定会感到极度失望。
“你看你在这边处理商务合作已经够累了,还是让我去吧。”
穆之深深地凝视了柳思婉一眼,随即又摇了摇头。
“你若前往,恐怕不妥,她因造型师之事,对我心存芥蒂,你若现身,她定会将怒火转嫁于你。”
话音刚落,穆之不顾柳思婉的劝阻,毅然决然地向楼上迈进。
穆之并不知晓李菲菲休憩于哪个房间,于是便一间接着一间,轻轻叩响房门。
每当门扉开启,见到来者是穆之,众人皆因敬畏而缄默不语。
随着穆之逐渐接近李菲菲与那男子所在的房间,李菲菲激烈的反抗之声也如同波浪般,逐渐涌向走廊,涌入穆之的耳畔。
“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?”
穆之猛然一脚踹开房门,毫不犹豫地将那压在李菲菲身上的服务员抛至一旁。
“穆总!”
那男子本因兴致被打断,正欲发怒,但一瞥见将自己推开之人是穆之时,立刻惊恐地跪倒在地。
“我再问一次,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?”
穆之面若寒霜,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那男子与李菲菲,后者紧紧捂住自己胸口仅剩的几片布料,眼中泪光闪烁。
“冤枉啊,是菲菲小姐赌气将我拉上楼,但不知怎的,她突然反悔,我只是一时糊涂,没能把持住。”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李菲菲的脸颊上响起。
“你可明白自己所为?你才十八岁!”
李菲菲的脸颊被打得偏向一旁,很快,巴掌印便红肿起来。
“你可知,若真发生了什么,你的一生便毁于一旦?”
穆之的双眼充血,一只手紧紧掐住李菲菲的肩膀,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。
柳思婉闻讯赶来,目睹穆之此举,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巴掌之后,原本还想诉说自己委屈,还想辩解的李菲菲,顿时沉默不语。
“难道在你眼中,我就是如此不堪的形象吗?”
李菲菲带着一抹冷笑,凝视着穆之。
“在你眼中,我是否就是那般不知羞耻之人?我是否就是那种轻浮之人?我是否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柳思婉相提并论的人?”
“是谁赋予你这样称呼你小姨的权利。”
“回答我。”
“如果换作今天之前,我或许还会认为你是个好孩子,但现在,我不再这么认为。”
“好吧。”
李菲菲突然露出了笑容,在这一瞬间,她终于决定放手不再爱,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风而逝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穆之注视着李菲菲站起身,似乎就要离开。
李菲菲没有开口,也没有停下脚步,更没有回头。
“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这样不够丢脸吗?”
穆之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,轻轻披在李菲菲的肩上,然后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,横抱而起。
当穆之经过柳思婉时,他的脸上换上了柔和的表情。
“这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,否则菲菲的名声就毁了。你现在在宴会上替我应酬一会儿,我把她送回去后就会回来陪你。”
柳思婉点了点头,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。
“你也不要再责怪菲菲了,毕竟孩子长大了,有些想法是自然的,你刚才确实有点太过严厉了。”
然而,这样的话语,不仅不能平息穆之的怒火,反而只会让他的怒气更加高涨。
但李菲菲已经不想再争辩,甚至不愿挣扎,就这样任由穆之抱着自己。
反正在他眼中,这样的拥抱算不上男女之间的亲密,至少他们之间不算是。
最终,穆之将李菲菲送回了家,正如他所言,没有多做停留,立刻返回了宴会。
李菲菲孤独地驻守在这座空旷的别墅内,心中涌起了与穆之共度的岁月里那些细碎而珍贵的记忆。
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流,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忍耐与痛苦一并冲刷殆尽。
“我不要再对你抱有任何情感,我真的不要再对你抱有任何情感了。”
李菲菲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,试图将那些萦绕在心头的回忆统统抹去。
既然已经做出了离开的决定,李菲菲也不想让这场分离变得惨烈。
她害怕面对,如果穆之得知这一切背后的真相都是柳思婉的操控,或许他甚至不会责怪柳思婉,只是给予自己一些物质上的补偿,希望她能就此罢休。
因此,在情绪逐渐平复之后,李菲菲站起身来,开始整理行装。
这些年来,从穆之那里得到的钱,她并不打算归还,就当作是他偿还了父母养育之恩,他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至于额外的钱财,她早已存入一张银行卡中,将这张卡放在茶几上后,她收拾了几件衣物,便拖着行李箱悄然离去。
李菲菲事先已经询问过学校是否可以提前返校,并在得到许可后购买了最早的航班。
两小时后,她登机离开了这座城市,行动迅速而决绝,没有留下任何的依恋。
李菲菲甚至没有向穆之告别,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与此同时,穆之和柳思婉在宴会上应酬至深夜,穆之醉酒后倚靠在柳思婉身上。
“你今天喝得有点多了,我扶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不必了,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好。”
穆之仿佛变了个人,整个人变得冷漠,与世隔绝。
而柳思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,她很自然地让穆之倚靠在自己身上。
“哪怕是一纸契约的联姻,我也必须对你承担起责任。”
“毕竟,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。”
此刻,穆之不再多言,而是任由柳思婉引领自己回到了家中。
踏入家门后,柳思婉的目光迅速被桌上的那张银行卡所吸引,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留言,但她仍旧一眼便认出,那是穆之赠予李菲菲的银行卡。
她环视四周,发现空间显得空旷,所有与李菲菲有关的物品都已被清空。
柳思婉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,于是她微笑着将那张银行卡收入了自己的口袋。
“既然你要离去,那就让一切尘埃落定吧。”
直至次日清晨,穆之醒来时,柳思婉都未曾提及李菲菲已经离去的事实。
而产业开发的难题,困扰了穆之许久,很长一段时间里,穆之都居住在公司,未曾归家。
由于工作繁忙和劳累,穆之无暇顾及李菲菲,直到产业开发事宜确定,项目正式启动后,他才得以稍作休息。
然而,当他回到家中,却发现李菲菲已经不在家中。
“你去了哪里?”
穆之向李菲菲发送信息,等待了一个多小时,对方依旧没有回复,穆之心中不禁感到一丝不安,仿佛预感到了不祥之事。
但穆之又自我安慰,或许李菲菲只是忙碌之中,于是他又耐心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。
甚至没有注意到柳思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他的身旁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,让你如此心神不宁?”
“菲菲消失了。”
柳思婉故作惊讶,主动提出要协助穆之寻找李菲菲。
“我已经打过电话询问过了,菲菲已经返回学校,你不必过于担忧。”
“米兰?这简直是荒谬至极,她怎么能够不告而别?这些天她又栖息于何处?至于其他地方的事务,我尚未妥善处理。”
穆之的焦虑,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。
柳思婉轻轻摇头。
“我拨打的并非米兰的电话,而是a大的。”
沉默如同漫长的河流,他们两人心照不宣,李菲菲并未远赴米兰求学,而是执拗地选择了a大。
“这简直是荒谬至极,这孩子怎会变得如此?”
“好了,孩子已经长大成人,拥有了自己的思想,我们不应再过多干涉。”
柳思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。
“我一日是她的小叔,便终身是她的小叔。”
“预订最早的航班,我必须前往a大寻找她。”
穆之拨通了助理的电话,将手头的工作一一推辞。
直至夜幕降临,时针指向十点,穆之终于与李菲菲相见。
“你为何在此打工?难道是我亏待了你吗?为何不回复我的信息?”
“手机未曾查看,所以你不远千里来到这里,只是为了呼唤我吗?”
李菲菲一边为顾客调制奶茶,一边向穆之发问。
“哎呀,菲菲,知道你还在为上次你小叔那一巴掌而生气,他也是出于关心。如果你真的觉得心中有气,那么小姨向你道歉如何?”
柳思婉突然探出头来,原本平静的李菲菲内心再次掀起了涟漪。
“你们两人若能过好自己的生活,又何必来找我呢?”
“我已经十八岁了,即便外出打工,我也能自食其力,更何况我现在还有学业在身。”
“你怎么变成了这样?”
“我变成了什么样?”
穆之被李菲菲的过分懂事堵得哑口无言,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,让人难以呼吸,这种话若是说出口,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荒谬可笑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何时下班,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“你是说只有我和你聊,还是包括我在内的我们聊?”
李菲菲瞥了一眼柳思婉,后者识趣地开口。
“哎呀,看来你们俩才是心灵相通的人,我倒成了局外人,听不得你们的悄悄话,那我去逛逛街好了,等你们聊完再来接我。”
“和我们说吧,你小姨不是外人。”
李菲菲意识到,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,她对穆之的感情已不再那般炽烈,也不会被这些话语轻易伤害。
在这漫长的等待中,李菲菲一直忙碌不休,甚至还有不少客人故意刁难。
“你瞧瞧菲菲都被欺负了,你还不去帮帮她?”
柳思婉在一旁调侃,但穆之明显还在气头上,怎么可能去伸出援手。
“她已经羽翼丰满,这些事情难道自己还解决不了吗?”
“好了,小姑娘,你今天辛苦了,先下班吧。”
最终,还是店长看不下去,让李菲菲提前一个小时结束了工作。
“有什么话就快说吧。”
“你为何不听我的话?明明已经答应要去米兰,为何现在突然改变主意?”
穆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与李菲菲交谈。
“我从未说过我会去米兰,从一开始就是你为我安排的,但现在我不想走了,我想走自己的路,我有何过错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只是认为如果你去米兰,你的发展前景会更加广阔。”
“谈及发展,我又能有何作为?无非是毕业后继承你的一家子公司,然后沦为一个游手好闲、只会挥霍金钱的千金小姐。”
“我的关心只为你。”
“你的关心我并不需要,它只会让我沦为一个空洞的花瓶。”
李菲菲的话语,如同利刃般刺向穆之,让他哑口无言。若是在往昔,她绝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,但如今,她对穆之的情感已日渐淡薄,这些能深深伤害人的话语,也能轻易地从她口中流出。
“真的是这样吗?就在两天前,我在整理你的房间时,无意中发现了你的日记,日记中你似乎对你小叔怀有深厚的情感,难道你不喜欢小叔为你规划的人生吗?”
李菲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她万万没想到柳思婉竟然会翻出她的日记本。
更令她震惊的是,柳思婉竟然将这本日记本随身携带。
当对方从包中取出这本日记本时,李菲菲本能地想要抢夺,却被穆之抢先一步拿到。
那份李菲菲原本决定深埋心底、让它随风而逝的爱意,终于被无情地揭开。
“我爱上了穆之。”
这句话映入穆之的眼帘,让他愣怔了许久。
随着一页页翻阅,穆之的脸色愈发阴沉。
“我没有细看,只是想用这本日记作为桥梁,希望你们能够和解。”
“穆之,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?”
柳思婉带着笑意轻抚穆之,后者却退后一步,在看完最后一页后,将日记本狠狠地砸向了李菲菲的面庞。
“所以你叛逆的根源是因为这个?”
“真是令人作呕。”
不出所料地遭到拒绝,被厌恶。
李菲菲捂着脸颊,捡起了地上那本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日记本。
好痛,不知是脸颊还是内心,或许两者的痛苦并无二致吧。
李菲菲企图拾起自己破碎的自尊,然而却无法抑制地跪倒在地,泪水如决堤的河流般汹涌而出。
“我从未渴望你成为我的小叔,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,都是你的自作多情,你有何资格指责我令人厌恶?”
李菲菲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,穆之则错愕地凝视着她。
穆之深思熟虑后,确实意识到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单方面地对待李菲菲,从未询问过她是否愿意,她以为这样的方式是对李菲菲最好的庇护,能够守护她的成长。
因此,巨大的矛盾如同浓雾一般笼罩着穆之,他望着跪在地上、泪水涟涟的李菲菲,内心渴望上前安慰,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,无法迈出那一步。
最终,穆之咬紧牙关,还是选择了离开,不仅遗弃了李菲菲,也遗弃了柳思婉。
穆之随意挑选了一家酒吧,点了满满一卡座的酒,企图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,逃避现实。
一夜的放纵过后,穆之醉得不省人事,酒吧即将打烊,工作人员找到了穆之的电话,打算联系他的家人来接他。
穆之的通讯录中,每个人的姓名都被清晰地标注,无一例外都是工作上的伙伴,唯有李菲菲被特别标注为亲密的名字。
“您好,是菲菲女士吗?您的男朋友在我们酒吧喝醉了,能否请您现在来接他一下?”
电话响起时,李菲菲已经整理好自己的狼狈,回到了宿舍。
宿舍没有门禁,李菲菲可以轻松地外出,但她并不愿意去寻找穆之。
“你弄错了,我不是他的女朋友,而且他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”
工作人员显得有些为难,一时之间也无法联系到穆之的妻子,于是询问李菲菲是否知晓她妻子的联系方式,李菲菲确实对此一无所知。
“我明白了,我会去接他的。”
李菲菲立下誓言,这将是最终的诀别,她决心与穆之的纷扰画上句号。
踏入酒吧的那一刻,工作人员仿佛迎接救世主般,将烂醉如泥的穆之推向了李菲菲。
穆之,本就身材魁梧,当他整个人倾倒在李菲菲怀中时,她一个不稳,几乎要跌倒在地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穆之口中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语。
李菲菲感到不耐,巴不得立刻封住他的嘴。
就这样,两人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姿势抵达了酒店。
穆之紧紧地贴在李菲菲身上,不愿松开那紧紧的拥抱。
那声声“对不起”如同幽灵般,在李菲菲昏昏欲睡之际,萦绕在耳边。
清晨,当两人清醒后,依旧紧紧相依。
穆之带着一丝尴尬,松开了李菲菲,而她则表现出了宽容。
“你昨晚喝醉了,我只是负责送你回来,我不会多想,你也不要多想。”
“我昨晚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?我喝多了,记忆有些模糊。”
“你说了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是在向我道歉,还是在向柳思婉道歉,但没关系,如果是向我道歉,我也不清楚你有何亏欠于我,因此无需道歉;如果是向柳思婉道歉,你还是亲自去和她说吧。”
“是从何时开始的?”穆之突然发问。
“你指的是什么?”
“你喜欢我。”
“日记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?所以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?想要一次又一次地揭开我的伤疤,然后拒绝我,让我变得麻木不仁吗?我不需要这样,在我拒绝去米兰的那一刻,我已经决定放手。”
穆之轻轻点头。
“放手吧,我们之间如同平行线,永远不可能相交。但你依旧是我们家的宝贝,无需外出劳作,你的生活费,我会如往常般汇入那张卡中。”
“卡?那张卡我早已归还于你,而且电子卡号也已解除了绑定。”
“什么?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
李菲菲不解穆之为何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,但细细思量,或许这一切都是柳思婉在背后操纵。
“我已言明,我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情感,因此我也无需继续留在穆家。”
正当穆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时,电话铃声突然响起。
“你身在何处?我已等你整夜。”
“昨日饮酒过量,我现于酒店之中。”
“既然她即将到来,那我便先行离去。”
“菲菲也在吗?”
柳思婉听到李菲菲的声音后,试探性地询问。
“嗯。”
穆之并未否认,而是在告知柳思婉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李菲菲再次重申了她先前的意图。
“请稍等。”
穆之叫住了李菲菲。
但他自己心中也不清楚究竟在等待什么,他的心如同一团乱麻。
“有何事?”
穆之沉默了许久,终究未能说出任何话语。
不出五分钟,柳思婉便抵达了酒店门口。
“真是让我担心极了,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。”
柳思婉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照顾你一整晚,菲菲想必也疲惫了,你酒意未消,再休息片刻,我先送菲菲回家。”
穆之最终只是微微点头。
在柳思婉送李菲菲离开酒店之后,她的态度不再如之前那般温和。
“我早已知晓你对穆之的情愫,我就是故意将那本日记公之于众的,如何?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“我早已将那些琐碎之事抛诸脑后。”
“你在撒谎,你怎能视若无睹?若你真的不在乎,今日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酒店之中。你永远无法赢得穆之的心,他所爱的是我,你可明白?”
柳思婉不厌其烦地警告李菲菲,要她远离穆之。
而李菲菲则如同凝视着一个精神错乱者般,目光中满是不解地看着柳思婉。
“我会让你明白,与我争夺男人的下场是什么。”
柳思婉话音未落,两人便被捂住口鼻,强行拖入了面包车内。
“别乱动!”
“大哥,这两位就是穆之的妻子和侄女,我们该向那小子索要多少赎金?”
“仅仅要钱多无趣,不如让他来做选择题,支付一个亿可以救一人,若是选择救一人,另一人就必须交出他上个月完成的项目所有权。”
柳思婉竭力挣扎着。
“是谁指使你们绑架我?你们可知道我的身份?我是柳家的千金,你们这样做,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大姐,连穆之我们都不放眼里,更别提你们柳家。”
“太吵了,打晕她们。”
李菲菲和柳思婉被点中穴位,陷入了昏沉的睡眠。
当她们再次醒来时,耳边传来了绑匪与穆之通话的声音。
“你考虑清楚了吗?难道一条生命还比不上你的项目?”
“既然这样,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,只要你转账一个亿,我们就放一人,说吧,你想救谁。”
“柳思婉。”
李菲菲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柳思婉的名字。
尽管她从未抱有期望,但那个声音仍旧刺痛了她的心。
她多年的爱慕之情,如同一场荒诞的喜剧,原来在真正重要的人面前,她对他的爱轻如鸿毛,不值一提。
“很好,若在六十分钟内汇入一亿,我便释放那位女士。”
电话挂断后,绑匪们兴奋得如同即将捕获猎物的野兽,摩拳擦掌。
“我就说这计策高明,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获得一亿,只是上头要求的那个项目,我们是无法到手的。”
“那另一位女士该如何处置?”
“自然是要灭口,我们可是言出必行,毕竟在交易中,最重要的便是诚信。”
“但如此美丽的女孩就这样被杀害,似乎有些可惜。”
李菲菲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果然,下一刻,一名绑匪带着猥琐的笑容向她靠近。
“不如我们先享受一番,再下手如何?”
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还是你小子有主意。”
李菲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靠近,在她身上肆意妄为,却无力反抗。
她的双手被束缚,唯有双脚不停地挣扎,但怎能摆脱这么多人的控制。
突然间,昏暗的地下室大门被猛地推开,一道耀眼的阳光如同利剑般刺穿了整个空间。
李菲菲的哭泣声戛然而止,紧接着,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。”
绑匪们被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从李菲菲身上滚落。
李菲菲并不清楚来者何人,但绑匪们却是心知肚明。
他们连李菲菲的一根头发都未触及,现在连绑架的尾款也可能化为泡影。
“钱,穆之已经转账,至于这两位女士,都释放了吧。你们的手似乎不太安分,既然无法自控,那就让它们消失吧。”
随着男子一声令下,如同潮水般涌出的保镖们迅速将那些绑匪束缚,当着李菲菲的面,无情地打断了那些人的手脚。
“你没事吧?”
李菲菲凝视着男子,他周围弥漫着冰冷的气息,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,看起来比穆之更加难以接近。
李菲菲不自觉地摇了摇头,而柳思婉却恨得咬牙切齿。
“姓苏的,你来插一脚干什么?要不是你这个贱女人,她早就被玷污了。”
李菲菲本能地回头,正对上柳思婉那充满怨恨的目光。
穆之爱的,就是这样的女人吗?
在李菲菲心中,一丝讽刺的笑容悄然闪过,但经过这次事件,她对穆之已经彻底绝望,他们之间的一切,从此与她无关。
与此同时,穆之挂断电话后,急匆匆地让助理转账一亿,并立刻报警,请求警方尽快找到人。
“我的侄女被绑架了,你们必须尽快找到她。”
电话挂断后,柳家那边有人打来电话。
“穆先生您好,我是柳家的管家,我们家小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应老爷和夫人的电话了,打电话是想确认一下小姐的安全。苏家最近似乎不太平静,是不是对小姐下手了?”
“正如两位所想,确实发生了一些状况,我认为应该是苏程安为了争夺那个项目,所以派人绑架了柳思婉,但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。”
尽管是商业上的对手,但穆之了解苏程安的性格,他行事果断,却从不食言。
因此,只要资金到位,柳思婉就能安全归来。
至于李菲菲,只要警方行动迅速,她也应该能够平安无事。
穆之心中,一片混乱。
柳思婉绝不能遭遇任何不测,那个项目如同脆弱的幼苗,亟需柳家的滋养与扶持,因此,若自己采取了这样的行动,李菲菲或许会宽恕自己吧。
穆之在心中如此自我慰藉。
若李菲菲有所不满,无论她要求何种补偿,自己都愿意竭尽所能去满足。
穆之对自己的信心如同磐石般坚定,而且她若真的深爱着自己,应该能够理解自己的无奈与苦衷吧。
思绪至此,穆之的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对于李菲菲对自己的爱慕,穆之自小便有所察觉。
然而,他们之间的鸿沟实在太过宽阔,尽管母亲与李菲菲的母亲情同姐妹,但她时常提醒自己,她们的帮助有限,那些不该萌生的情感,绝不能让它生根发芽。
因此,穆之总是刻意回避李菲菲,但那天偶然得知,李菲菲的父母并非意外离世,而是因为家族内斗,自己隐藏在李菲菲家中的秘密被揭露后,那些人蓄意为之的报复。
尽管母亲告诉自己无需自责,一切都会过去,但穆之的心中总是浮现出李菲菲的面容,回忆起她那带着笑意呼唤自己哥哥的模样。
因此,穆之出于深深的愧疚,决定收留李菲菲。
但为了预防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不可预知的情感纠葛,母亲要求穆之以侄女的身份领养李菲菲。
他们本应是命运的宿敌,但穆之不愿让李菲菲对自己心生怨恨。
甚至,穆之自私地希望李菲菲能永远爱着自己,他开始变得对她那纯洁无瑕的爱感到贪恋。
这一切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呢?
或许是从他们朝夕相处的开始,或许是李菲菲每一次自以为巧妙隐藏的小心思,又或许是在那一天,李菲菲突然展现出想要独立承担一切的决心,让穆之的心中感到了一种空荡荡的失落。
穆之的心,如同被狂风搅动的湖面,混乱不堪。
“终于发现了!”
警察的声音打断了穆之沉思的河流。
在警察的指引下,穆之如同猎犬追踪猎物般迅速找到了李菲菲。
“你还好吗?”
穆之带着急切的心情站在李菲菲面前,竟未察觉自己已将柳思婉的存在抛诸脑后。
然而,李菲菲却退后一步,如同拉开了一道帷幕,露出了一条路。
“你不如去关心一下柳思婉,她似乎受到了惊吓。”
李菲菲的目光避开了穆之的视线,她低下头,如同翻开了一本旧书,回忆起不久前的一幕。
“既然你如此渴望目睹,何不亲自体验一番。”
苏程安命令自己的保镖停止了对绑匪的拳打脚踢,他们如同雕塑般排列,站在了柳思婉的面前。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你这样对待我,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!”
柳思婉的脸上写满了惊恐,她如同被困的小鸟,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保镖们的包围。
随着保镖们步步逼近,柳思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。
“你不能这样对待我,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!”
柳思婉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。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你真的没事吗?”
苏程安仿佛没有听见柳思婉的哀求,转而向李菲菲投去了询问的目光。
李菲菲轻轻地摇了摇头,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。
“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?”
李菲菲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苏程安愣住了,如同被突如其来的寒流冻结。
“怎么?难道你对她有所怜悯?”
“不,如果她遭受了不幸,穆之会责怪我。我已经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,而且我与你素未平生,也无法让你为我着想。”
苏程安突然露出了微笑,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,虽然只是轻轻一笑,却让他那本就英俊的面容更加迷人。
“放心,我只是吓唬吓唬她,毕竟已经拿到了钱,谁会和金钱过不去呢?”
于是,苏程安示意保镖们停止行动,而李菲菲则因为过度的惊吓,如同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,陷入了昏迷。
苏程安悄然离去,只留下李菲菲与柳思婉在原地。
随后,穆之如约而至。
思绪重新聚焦,却发现穆之依旧伫立在原地,仿佛一座雕像。
穆之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,当他的目光落在李菲菲身上时,眼中充满了挣扎。他微微张开了嘴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但最终,一切话语都化作了沉默。
他猜想李菲菲可能又在耍小性子,但他不能对柳思婉置之不理。
于是,经过短暂的犹豫,穆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柳思婉,急匆匆地将她送往医院。
李菲菲目送着穆之远去的背影,心中却已波澜不惊。
那隐隐的痛感也在逐渐消散,李菲菲坚信,总有一天,这份痛楚会彻底消失。
她不会再因穆之而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至于柳思婉的真实面目,也无需再去揭开。
李菲菲如同烟雾般消散了。
在那一天,穆之将柳思婉送往医院后,尝试给李菲菲发送消息,却发现自己的微信已被无情地拉黑。
一同被拉黑的,还有电话等所有社交联系方式。
“她是不是又在耍性子了?”
柳思婉早已苏醒,确认自己安然无恙后,她深吸一口气,然后注意到穆之脸上的沉重。
“她把我拉黑了,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。”
穆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,柳思婉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。
“嗯,看来她的确是长大了,翅膀硬了。我建议你就让她一个人去吧。”
柳思婉带着一脸嬉笑说道。
“现在发生的事情,即使我们只是为了项目而假结婚,你的父母也一定会要求你对我负责。我们注定无法分离。”
柳思婉从床上起身,走到穆之身边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“你是否知晓,我心中那片深情的海洋,始终为你澎湃?你对我的关心,如同春日暖阳,不是吗?那么,让我们携手同行,共赴未来,如何?”
柳思婉的话语,如同一阵狂风,搅动了穆之心湖的平静,令他愈发感到心乱如麻。
“此刻,真是讨论此事的良辰吉时吗?菲菲,她不见了!”
“你对她如此牵挂?若你真心在乎她,又怎会不放手那项目?李菲菲已是成年人,难道会无端消失,或是无法自立更生?”
“你何时变得如此冷漠无情?”
穆之带着一丝厌恶,凝视着柳思婉,随即转身离开了病房。就在他离去的刹那,柳思婉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。
“你现在开始犹豫不决了吗?你已经为了我,对李菲菲百般羞辱,难道还幻想她会回头?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,作为她的小叔,我有责任确保菲菲的安全。”
“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?你从未将李菲菲视作侄女!”
穆之听到柳思婉的话,心中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穿,但他并未停下脚步,而是将那些刺耳的声音抛诸脑后。
穆之步履匆匆,来到了李菲菲的学府,直接找到了校长。
“我的侄女在此就学,但如今我已无法联系到她,我对她的安全颇为担忧,不知能否劳烦您帮我寻找她的下落。”
校长的热情如同夏日烈阳,迅速找到了李菲菲,并将她召唤至办公室。
李菲菲带着满腹疑惑来到办公室,穆之见到她安然无恙,心中如释重负。
“你安然无恙,我就放心了,为何要将我拉黑?”
“我们之间并无血缘,非亲非故,我将你拉黑,难道还需征得你的同意?”
“你怎能如此想?”
“反正那天,你似乎也不在乎我的生死。”
“我明白你心中仍旧对那日的误会耿耿于怀,但我愿向你阐明,事实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,我实在是别无选择。”
“我的生命不及柳思婉的珍贵,也不及你的项目和事业重要,对此我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,因此恳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。若你希望我偿还这些年从你那里得到的一切,我必须说,目前我无能为力,但待我毕业后步入职场,我会竭尽所能偿还。”
李菲菲的话语让穆之站在原地,久久无法找到任何反驳的缝隙。
穆之凝视着李菲菲那双充满坚定的眼睛,终于意识到,对方并非一时冲动,而是真正决定与自己划清界限。
李菲菲说完,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办公室,临走前向校长示意,若那人再找她,无需通知,他们之间仅是名义上的领养关系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校长和穆之,两人面面相觑,手足无措。
“抱歉,打扰了。”
穆之向校长匆匆告别后便冲了出去,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,若这次不追上李菲菲,可能就真的再也追不上了。
“等一下。”
“你还有什么事情吗?穆之。”
李菲菲很少直接呼唤穆之的名字,后者感受到了一种陌生感,同时也有一种微妙的解脱感,仿佛他们终于摆脱了叔侄关系的枷锁。
“若你对柳思婉有所顾虑,我可以坦白告诉你,我们的婚姻并非真实,只是为了那个项目,两家需要合作,物联网软件物联网软件开发需要多少钱为了有一个合理的借口,我们才选择了结婚。”
“如果那天我没有救柳思婉,这个项目就会彻底失败,而且对柳家那边我也难以交代。”
“至于你,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警察,请求他们去救你。”
“无需再向我解释,一切已无关紧要。”
李菲菲的面容如同冰封的湖面,穆之原以为对方在听完他的解释后会露出一丝喜悦,或是宽恕他,然而,一切皆是徒劳。
“你究竟想要我如何?怎样做你才能安静下来,不再制造麻烦,可以吗?”
李菲菲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,事已至此,为何还认为自己只是在任性发脾气?
那可是关乎自己的生命。
若继续留在穆之身边,不仅要目睹穆之与柳思婉之间的情感日渐深厚,而且随时可能因为项目而遭到敌对公司的绑架和勒索,更有可能因此丧命。
这样的日子,李菲菲本可以凭借对穆之的爱意坚持下去,但现在,她对穆之的爱已荡然无存,因此,坚持已无必要。
“好吧,只要你离开,我就原谅你,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,否则我会报警,指控你骚扰。”
穆之当然明白李菲菲并非真心原谅他,她只是想摆脱他。
但他又想,或许李菲菲此刻正处在愤怒的顶点,一时难以理解他也是人之常情,只要他再耐心一些,李菲菲终会理解他的。
于是,穆之站在原地,冷静地目送李菲菲离去,直到她的身影消失,他才缓缓离开。
不久之后,柳思婉的父母果然打来了电话。
“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,但你们两人的合同必须无限期延长,否则我会与苏家那边的人进行沟通。”
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苏家那边的小动作,我并不知情,但我在得知后立刻采取了补救措施,您这是在落井下石吗?”
“我顾不了那么多了,坦白说,我女儿从小就对你情有独钟,若非如此,你以为我会冒着与苏家为敌的风险与你合作吗?”
“请允许我深思熟虑一番。”
“深思熟虑,是否因为那个年轻女孩?若你有所顾虑,我自有办法处理那个女孩。”
“不,请不要对菲菲采取任何行动。”
穆之带着一丝无力感挂断了电话,返回医院后,柳思婉躺在床上,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,注视着穆之。
“为何我先前未曾察觉你是如此之人?难道你早已知晓菲菲对我抱有好感,却假装对她关怀备至,实则是为了与我亲近,进而刺激她吗?”
“就算是这样又如何?你如今已无法离我而去,除非你愿意放弃那个庞大的项目,你清楚若放弃,你将面临破产的风险,不是吗?”
“待到你一贫如洗之时,你认为李菲菲还会陪伴在你身边吗?”
穆之凝视着柳思婉,心中怒火如火山般喷发,却无处宣泄。
为了暂时安抚柳思婉一家,穆之只能口头上同意将婚约继续维持。
然而,当柳思婉提出要与穆之一同返回时,却被穆之断然拒绝。
“我还有一些未竟之事需要处理,你先行回去吧。”
“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企图,我不会离开,我会在此陪伴你,直到你那些所谓的事务处理完毕。”
柳思婉言出必行,果然从清晨到夜晚都紧紧跟随穆之。
尽管穆之感到无奈,却也无计可施。
穆之只能依靠细微的线索寻找李菲菲的踪迹。李菲菲已经不再前往她之前打工的店铺。
经过数日的艰难寻找,穆之终于在一家便利店发现了李菲菲的身影。
这家便利店实行24小时营业制,员工数量稀少,李菲菲常常颠倒昼夜,辛勤工作。
穆之心中泛起一丝疼痛,却总是只能藏匿于阴影之中,一方面是出于对李菲菲可能再次躲避自己的恐惧,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柳思婉可能对李菲菲造成的伤害的担忧。
这段时间,穆之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但他始终在自我安慰,告诉自己这仅仅是出于对李菲菲的关心,而非自己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。
“我说抹零,你没听见吗?”
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,身后跟着两个不怀好意的地痞,将一叠钞票和零星的硬币扔在桌上,对李菲菲大声咆哮。
“抱歉,我无法满足您的要求,我仅是一名普通的店员。”
李菲菲以礼貌的态度回应,但对方却不肯罢休,坚持要李菲菲减少自己的账单。
“不过是个卑微的收银员,还敢这么大脾气,我给你脸了是吧?”
那壮汉见状便要动手打李菲菲,却被穆之的一声怒喝所阻止,随后他迅速报警。
“你没事吧,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
穆之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。
李菲菲轻轻摇头,向后退了一步,与穆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,直到警察到来并将那些壮汉带走,她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。
穆之的心中仿佛缺失了一块,尽管这次他没有放弃李菲菲,但她的态度依旧冷淡疏远。
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,柳思婉突然靠近。
“你看菲菲现在都能独立生活了,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了吧。”
尽管关系已经破裂,柳思婉仍旧装出一副温柔大方的模样。
李菲菲不屑于观看柳思婉的表演,而穆之则感到更加厌恶。
“不该插手的事,就不要插手了。”
穆之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,然而不知何时,李菲菲已悄然褪去工作服,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飞向店长,穆之的话语仿佛被风吹散,未能触及她的耳畔。
“抱歉,这份工作似乎与我格格不入。”
李菲菲轻叹一声,不顾店长的劝阻,如同挣脱束缚的鸟儿,将工作服脱下,递给了店长。
“这段时间,我已历经十余次的不快,或许这与我个人有关。”
李菲菲的话语含蓄而深沉,店长未能领会其意,反而出言安慰,而她只是轻轻摇头,不再多言。
当李菲菲转身步出店门,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柳思婉相接,捕捉到了对方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笑意,她果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。
尽管自己已远离穆之,决心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情感,为何她仍旧如此对待自己?
自己的一再忍让,换来的却是柳思婉在暗处的算计。
李菲菲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“若你不再想赌气,就重新加我为友吧,日后若资金短缺,只需告知我,我会给予你帮助。”
穆之走到李菲菲身旁,却被柳思婉如一堵墙般挡在了面前。
“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,我们之间不应再有任何瓜葛,这样,你的妻子或许也会放过我。”
李菲菲后半句话轻如羽毛,是特意说给身边的柳思婉听的,穆之并未听见。
李菲菲离去了,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再外出打工。
穆之在学校门口徘徊,却始终未能捕捉到李菲菲的身影。
时光飞逝,为何李菲菲仍旧不肯宽恕自己?
“你究竟还要在外面胡闹到何时,还不赶紧回家吗?”
穆之接到了母亲的电话,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如暴风骤雨般的责备,他只能无奈地回应。
“菲菲,现在想要与我划清界限,我怎能袖手旁观。”
“我都已经说过了,对于那孩子你已经尽心尽力,无需再有过多的牵连,你不会是真的动了心吧?”
这一次,穆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否认,因为在这一刻,连他自己都难以洞悉自己的内心,究竟是出于关怀还是出于那种异样情感的喜欢,这种情绪越来越膨胀。
“我劝你不要做出任何愚蠢之举,那孩子对你并无帮助,而且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关系。”
母亲那严厉的话语,终于让穆之稍微清醒了一些,他随即解释自己并非喜欢李菲菲,而是想要回报李菲菲父母对自己的恩情。
“你清楚得很,正是因为我,他的父母才会遭遇不幸,所以我必须承担起责任。”
“只要你我守口如瓶,这件事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。”
“阿姨,您放心,我会尽力劝说的。”
不知何时,柳思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穆之的身旁,尽管他已竭力躲避,却还是被柳思婉找到了。
穆之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,心中忐忑不安,不确定柳思婉是否听到了他与母亲的通话内容。
“你怎么出这么多汗?你在害怕什么吗?”
柳思婉带着盈盈笑意对穆之说道。
“为何要害怕呢?是担心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吗?我确实听到了,是你导致了李菲菲父母的悲剧,你说如果李菲菲知道了真相,她还能保持平静吗?”
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“我并无恶意,我只是希望你能真心待我,真心爱我,与我共度余生,这难道真的很难吗?”
“请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,明日我便会悄然归来。”
柳思婉的笑容如同深渊般深邃莫测。
“你大可放心,我怎会泄露半分?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花园,我只愿有你陪伴在侧,其他纷扰皆可抛诸脑后。”
穆之凝视着柳思婉,轻轻颔首,目光掠过李菲菲宿舍的方向,最终带着一丝失落,与柳思婉一同离去。
与柳思婉分别后,穆之再次投身于工作之中,但他心中急切,希望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,以便在李菲菲的学校附近启动一个项目,届时便能名正言顺地接近她。
这个念头在穆之心中生根发芽,他再次全心投入到工作中,将那些烦忧暂时搁置一旁。
与此同时,李菲菲在失去工作后,不敢再去寻找那些需要公开露面的工作,唯恐柳思婉的目光再次锁定自己。
她开始承接一些网络设计工作,但由于是外包项目,薪酬并不丰厚。
加之客户常常挑剔至极,提出苛刻的要求,令李菲菲倍感困扰。
随着囊中羞涩,李菲菲不得不忍受着继续她的设计工作。
就在这时,一通意外的电话打破了沉寂。
“您好,是李小姐吗?我们的总裁对您的设计作品赞不绝口,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,担任长期的设计助理?”
“很抱歉,我目前还是一名学生,可能无法承担如此正式的职位。”
李菲菲带着歉意回应,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显得毫不在意。
“没关系,您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,我们随时欢迎您的加入。”
李菲菲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波澜,于是询问了公司的地址和联系方式。经过网络查询,她惊讶地发现,这竟然是苏程安公司的一个分支机构。
李菲菲心中泛起一丝忧虑,这难道是又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?然而,她此刻找不到更佳的出路。她相信苏程安并非那种蛮不讲理之人,只要自己机智应对,并且表明自己与穆之已无瓜葛,应该就能安然度过。
在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,李菲菲约定了一个时间进行面试。
出乎李菲菲意料的是,前来面试的竟然是苏程安本人。
“你在雕塑设计方面天赋异禀,因此,在你闲暇之时,可以来画室助我一臂之力。”苏程安说道,同时拿出了一张他之前协助外包设计的雕塑设计图。
李菲菲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如释重负,原来苏程安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邀请她加入公司。
“其实,这是我的一点私心。我的母亲对雕塑情有独钟,但不幸患上了重病,难以再创作自己的作品。你作为助理的工作,就是在公司的画室陪伴我的母亲一起雕刻。”
“真的吗?那真是太棒了,我还在担心如果是项目上的问题,我可能无法做到随叫随到呢。”
“你不会嫌麻烦吗?”
“不会,我非常喜欢这份工作,也感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苏程安表现得十分慷慨,开出了月薪三万的优厚待遇,对李菲菲而言,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。
“好的,你只需在晚上来工作一段时间即可。如果没有其他事情,你可以先回去了。”
李菲菲点点头,拿起包正要离开,又被苏程安叫住。
“关于之前的绑架事件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没关系,原来你还记得,不过我已经和穆之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
最终,项目圆满完成,穆之赚得盆满钵满,他额外分出了一成给柳家,并开始商讨解除婚约的事宜。
“你当初的承诺,如今何在?”
柳思婉紧握着穆之的离婚协议书,如同风暴中的怒海,汹涌澎湃地闯入穆之的办公室,怒火中烧地质问穆之。
穆之轻轻摇头,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无声地表明自己对柳思婉并无爱意,强调强求的情感如同未熟的果实,难以甘甜。
“难道你不怕我将那秘密泄露给李菲菲吗?”
“这段时间,我深思熟虑,认为菲菲终究有权知道真相,我不应再隐瞒,无论她选择宽恕或憎恨,我都将坦然接受。”
穆之再次摇头,他感到若不挣脱柳家的枷锁,自己将如同被巨石压顶,难以呼吸。
因此,穆之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柳思婉坚决反对离婚,便拨打电话给穆之的父母施压,同时请求自己的父母出面劝阻。
“你当初是如何向我们承诺的?现在背信弃义,这是何等行径?”
柳思婉的母亲怒火如火山爆发,愤怒至极。
“还是因为那个孩子吧,既然如此,你也别怪我对那个孩子采取行动了。”
“这个项目的利润已经分给你们家一成,在这件事上,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,所以如果你要对菲菲采取行动,我不确定是让你们破产,还是让你们名誉扫地。”
穆之的母亲听到穆之如此坚定的话语后,只能叹息一声,任由穆之去决定自己的命运。
她已经无法再控制穆之了。
“可是,她真的会宽恕你吗?”
“没关系,我只是想再见菲菲一面,想把一切都说清楚,她仍然是我的侄女,我依旧是她的小叔。”
“傻孩子,你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吗?”
穆之的母亲叹了一口气,没有再多言。
只是在柳家父母打来电话时,她义正辞严地帮助穆之拒绝了他们无理的要求。
“穆之如今已长大成人,我已无力左右他的命运,我认为某些决策应由他们自己来定夺。”
“关于柳思婉的声誉问题,我们将竭力予以修复。”
“这件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。”
柳思婉一把夺过母亲的手机,对着电话那头穆之的母亲怒吼连连。
然而,毕竟穆家财力雄厚,远超柳家,柳家父母不敢再多言,但柳思婉心中却满是不甘。
“我必须除掉李菲菲。”
电话挂断后,柳思婉坚定地对父母说道。
“我们现在敢于这么做,是因为穆之的母亲站在我们这边,但现在情况不同了,如果真的这么做,以穆之的性格,真的可能会对柳家不利。”
“我不管,为什么李菲菲一无所有,却能拥有一切,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,却一无所获。”
尽管柳思婉心中充满了怨恨,那份离婚协议书最终还是不得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只要度过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,他们两人的婚姻就将彻底画上句号。
无人阻拦之下,穆之来到了李菲菲所在的城市。
他找到了李菲菲所在的班级。
时间流转,李菲菲早已开学,只需在系统上查询课表,便能知晓李菲菲此刻身在何处。
穆之急匆匆地跑到李菲菲的教室门口,教室内静悄悄的,学生们正专心自习,穆之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溜入,一眼便在人群中认出了李菲菲。
于是穆之走到李菲菲身旁,找了个空位坐下。
李菲菲听到声响,抬头一看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没想到穆之这么久之后还会找上门来。
“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课程结束后,穆之邀请李菲菲一同前往一家咖啡馆。
“我已经表明了立场,我对你的事情不再关心,所以不必对我多言。”
“然而,这件事与你息息相关,因此我必须让你知晓。”
穆之的脸色显得异常严肃,尽管口头上如此说,但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。
由于自己的牵连导致了李菲菲父母的不幸离世,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,李菲菲都不可能原谅自己,因此穆之内心挣扎不已。
“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?我稍后还需工作,若无他事,我便先行一步。”
穆之不自觉地握住了李菲菲的手,这是他们第一次手牵手。
李菲菲本能地将手抽回,皱眉注视着穆之,后者感到了一丝伤害。
“请留步,我真的有要事相告,只是我不知该如何启齿。”
李菲菲轻叹一声,最终还是坐回了原位。
穆之轻啜一口咖啡后,才缓缓启齿。
“过去家族中发生了许多变故,因此作为我母亲的朋友,也就是你的母亲,出于好意将我接到了你们家中。”
“与你共度的那些年,我感到无比快乐,后来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决,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家。”
“但那些失败者对我怀恨在心,于是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了你父母身上,他们的离世并非偶然,而是一场蓄意谋杀。”
穆之说完这番话后,甚至不敢直视李菲菲的眼睛。
李菲菲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保持冷静听完这番话的,只觉得在得知父母的死与穆之有关后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“那你是何时得知的?是现在才知道,还是早已知情。”
李菲菲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,以一种平静如水的语气,提出了那个问题,然而穆之的回答却几乎让她的情绪失控。
“我早已知晓,但我不愿再对你隐瞒。”
李菲菲猛地站起身,如同狂风暴雨般给了穆之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你说得对,我真是令人作呕,竟然爱上了仇敌,而且爱了那么久。”
尽管这一切早已在穆之心中预演过,但他的心仍然如同被利刃划过,痛彻心扉。
“我明白,对不起,我会竭尽所能去弥补对你的伤害,至于那些伤害你父母的人,他们早已被关进了牢狱。”
“弥补我?那你能将我的父母还给我吗?他们只是出于善意,为何要为你而死?”
李菲菲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,她的声音哽咽,整个人蹲在地上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。
穆之试图走近李菲菲,想要给予她安慰,却被她用力推开。
“离我远点,我再也不愿见到你!”
就在这时,一只温暖的手将李菲菲从地上扶起,随即一件外套轻柔地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“处理一些事情,偶然在这里遇到了你,发生了什么?”
是苏程安。
他仿佛视穆之为无物,全心安慰着泪流不止的李菲菲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穆之对苏程安充满了敌意,他不明白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,他们两人看起来似乎已经相识。
“没什么,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。”
“那就去画室吧,时间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他们自顾自地交谈,完全忽略了穆之的存在,这让穆之感到极度不满。
“回答我,你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
“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?他就是之前绑架你的人,你怎能如此平静地与他交谈?”
穆之激动得如同风暴中的海浪,紧紧握住李菲菲的手,仿佛害怕她像风中的尘埃一般飘散。
“你有何资格对我提出质疑?你这个行径堪比刽子手的人,又有何资格对我提出质疑?”
“我真心道歉,真的非常抱歉,但你能不能够宽恕我?我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
李菲菲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穆之的话语,紧接着便随苏程安一同离去。
在这段路途中,两人沉默不语,苏程安并未过多探询李菲菲的境遇。
“抱歉,让你目睹了这一幕。”
“不必挂怀。”
画室中,一位身着素白连衣裙的女性,一见到李菲菲便露出满面的喜悦。
“你来了,我又萌生了新的想法,我认为此处可以雕刻出一个枯骨蝴蝶的形象。”
这位女性正是苏程安的母亲。
自从李菲菲的出现,她们的想法总能不约而同,因此在雕刻样品的效果上,相较于以往有了显著的提升。
苏程安的母亲对李菲菲的喜爱溢于言表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
李菲菲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,全情投入到工作中。
以往苏程安将李菲菲送至此处后便会离开,忙于自己的事务,但这一次苏程安却未离去,而是静静地坐在一隅,注视着两人完成雕塑工作。
母亲对半成品指点江山,而李菲菲则十分默契地进行修改。
同时,李菲菲也会提出一些新颖的想法,每每听到这些,母亲都会赞叹不已。
“真是太棒了,你真的很懂我。”
苏程安目睹此景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仿佛迷失了自我。
他已经许久未见母亲如此快乐,而那个女孩似乎拥有某种魔力。
他与穆之如同双生花般的年纪,最初他仅将李菲菲视作晚辈,然而现在,他的感受似乎悄然生变。
因此,他的心海中泛起了方才穆之与李菲菲争执的画面,尽管不明争执的缘由,但显而易见,李菲菲极为挂怀,且心如刀割。
“苏先生?”
由于深陷此事的沉思,李菲菲多次呼唤苏程安,他才如梦初醒。
“有何贵干?”
苏程安回过神来,立刻应声。
“雕刻用的木刀损坏了,我需要去准备一把新的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苏程安点头示意,抬头却迎上了母亲那失望的目光。
“这把刀已伴随多年,是我考虑不周,原计划今日完成这件作品。”
“这把刀是我特意定制的,现在出发,今日或许能赶制出新的一把。”
苏程安安慰完母亲后,便带着李菲菲出门,准备定制新的刀具。
“实在抱歉,都是因为我今日情绪失控,一时失手将刀弄坏。”
李菲菲首先表示歉意。
“无妨,但我能询问原因吗?”
“嗯,大概就是他导致了我父母的离世。”
苏程安回想起穆家昔日争夺家产的内斗,尽管那时他还年幼,但心智已趋成熟,对此有所耳闻。
当初听闻无辜者受害,他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惋惜,原来受害者竟是李菲菲的父母。
“那你打算如何应对?”
“我太过弱小,因此我痛恨自己的无力,无法对穆之进行报复,我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。”
李菲菲的话语如同细水长流,渐渐汇入了往昔的回忆之河,她想起了童年时父母带她畅游游乐场的温馨画面,那时的家庭如同蜜糖般甜蜜,思及此,她的眼眶不禁再次湿润,泪水悄然滑落。
李菲菲双手掩面,泪水如决堤的河流,潺潺不息地流淌。
苏程安心头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,他迅速抽出一张纸巾,递向了李菲菲。
“若你有意对穆之进行报复,我愿助你一臂之力,以此报答你陪伴我母亲的时光。”
“不,不必了,穆家并非易与之辈。”
苏程安轻笑一声,他明白李菲菲尚未洞察商界的残酷法则。
穆家虽居高位,却难与苏家匹敌。
若非柳家鼎力相助,穆之岂能轻松斩获那项目。
然而,数月光阴流转,苏家势力亦日新月异,如今即便穆柳两家联手,亦难望其项背。
“只要你有所愿,我便能助你达成。”
李菲菲不得不承认,苏程安的话语已在她心中激起涟漪。
他看起来如此值得信赖,但自己真的还能将信任交付于他人吗?
往昔,李菲菲也曾如此深信穆之,却换来了心碎的真相。
“你有何计划?”
李菲菲谨慎地向苏程安探询。
“自然是让他名誉扫地,一无所有。”
李菲菲闻言,不禁倒吸一口冷气,但她的目光落在苏程安那平静的面容上,仿佛他已胸有成竹。
“感谢你的好意,但这份恩情我无力回报,所以不必了。”
苏程安未再言语,两人沉默着,一路前行至定制师傅的居所。
“实在抱歉,这把刀我急需,能否请您在最短时间内完成,今日务必要拿到。”
李菲菲一踏进师傅的家门,便急不可耐地与师傅商讨起来。
“制作是轻而易举的,但我好奇地想问一句,你们有何紧急之事?”
“我母亲计划举办一场个人展览,时间紧迫,有几件展品尚未完成,她希望今日能完成一件。”
“明白了,那我必定会加快进度。”
师傅为李菲菲和苏程安各倒了一杯水,示意他们稍安勿躁,自己则转身去准备工具。
李菲菲情绪低落,在等待的过程中,沉默不语。
而苏程安本是抽空来看望李菲菲和她的母亲,因此在等待期间,工作上的电话接连不断。
“若你有紧急事务,可以先去处理,我可以在此等候。”
苏程安轻轻摇头。
“那些都不是紧要之事,较为重要的会议我已经推迟,我不想让你独自在此等待,你情绪不佳,若你一时想不开,我便成了罪人。”
李菲菲愣住了,这是除了父母之外,第一次有人如此关照她的情绪。
“没关系的,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明白,但你现在是我的恩人。”
李菲菲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,恩人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沉重,更何况苏程安明明年长许多,却还视她为恩人。
“谢谢你。”
李菲菲发自肺腑地说。
原本,李菲菲曾考虑过要对穆之采取极端手段,因为她无法让穆之破产,也无法动摇穆之的地位,所以这种最愚蠢的办法成了她能想到的最佳报复。
然而在这一瞬间,李菲菲突然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“因此,你的意图是协助我摧毁穆之,以此作为对我的感激之情,是这样吗?”
苏程安保持着沉默,但最终还是微微点头表示肯定。
李菲菲终于感到了一丝轻松。
“那么,我衷心感谢你,如果这真的能够实现,我将不胜感激。”
在李菲菲的承诺之后,定制的刀具也完成了制作,被送到了他们手中。
“请过目,是否正是这样的?”
李菲菲如同捧着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刀具托在掌心,细致入微地观察,力求与之前的刀具完美无瑕。
因此,李菲菲观察得极为谨慎,没有忽略任何微小的细节,直到完全确认,没有任何偏差,这才如释重负。
他们两人告别了工匠后,回到了画室。
原本眉头紧锁的母亲,看到他们两人归来,立刻换上了喜悦的表情。
“情况如何?其实如果没有,也无妨,是我太过执着了。”
“不用担心,我们已经拿到了,今天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作品。”
“对了,既然你已经把我送回来了,你也有其他事情要忙,一旦我投入到雕塑中,我会全神贯注,不会有任何杂念。”
李菲菲转过头,看向苏程安,后者点头示意,然后放心地离开了。
作品完成时,夜幕已经降临,大约是晚上八九点钟,苏程安将李菲菲送回了宿舍。
她刚到达宿舍楼下,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穆之。
李菲菲并不感到意外,她早已预料到,他可能会出现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李菲菲不希望苏程安目睹自己与穆之的争执,因此让他先行离开。
苏程安没有多言,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便离去了。
“为什么?你究竟为什么要选择和他在一起?”
“或许你有所误解,我和他之间并无情感纠葛。我目前仅是在他的地盘上谋生。若我的记忆无误,你我年龄相仿,既然你视我为侄女,难道不应当将他视作叔叔吗?”
“我心中混沌一片,我目睹你与他并肩而立,心中便涌起难以言说的痛楚。”
“请暂且不要急于辩驳,能否容我把话说完?那种痛楚,我想,应是男女之情所致,我心生嫉妒,为何他能与你并肩,而我却无法做到。我明白这是我的过错,但我仍旧无法抑制那卑劣的嫉妒。”
“你是否清楚自己此刻所言何物?”
“我清楚,我已经想明白了,我对你怀有情感,始终如此,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感。但诸多问题缠绕着我,使我始终逃避,无法直面对你的感情,然而我又渴望将你留在身边,因此才采取了那般愚蠢的行动。”
“能否赐予我一次机会?让我们放下过往,重新开始,好吗?你不是也对我抱有情感吗?”
“情感?你凭什么认为时至今日我还会对你抱有情感?难道我看起来像个傻瓜吗?”
“不,并非如此,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,我想要与你重新开始,我不想再扮演你的小叔,你也无需再当我的侄女,我们能否携手同行?”
“你要我与一个杀人凶手共度余生,你让我死后如何面对我的父母?而且,不是你曾说过吗?你觉得我令人厌恶。”
“你提到有许多问题缠绕着你,难道不正是因为金钱和名声在你心中的地位超越了我,所以你为了财富和名誉,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我,你忘记了吗?当初你并未施以援手。”
穆之被这番话驳得哑口无言。
“然而,我们毕竟共度了如此漫长的岁月……”
“够了,你让我感到厌恶。我已言明,不愿再目睹你的容颜,因为每次目光所及,都激起我心中杀戮的冲动。”
李菲菲的心中,对穆之的爱意已如烟消云散。
而穆之,也终于体会到了被心仪之人伤害的苦涩滋味。
随着门禁时刻的临近,宿舍的阿姨急促地催促李菲菲上楼,留下穆之孤零零地在寒风中颤抖。
穆之在李菲菲的宿舍楼下静坐了整夜,直至翌日,李菲菲步入教室时,仍能瞥见那半梦半醒的穆之。
当那熟悉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,穆之猛然惊醒,疾步走到李菲菲面前。
“你还要像幽灵般纠缠不休到何时?”
“我们真的没有可能重归于好了吗?”
“绝无可能,即使至死。”
这一次,李菲菲的话语如同利刃,彻底斩断了穆之的希望,他们之间的爱情与亲情,再无修复的可能。
穆之目送李菲菲渐行渐远,心中如同被撕裂成无数碎片,无论如何努力,都无法将它们拼凑回原来的模样。
在拒绝了穆之后,李菲菲回想起了自己曾经默默暗恋穆之的岁月。
她感到一种荒诞的可笑,自己曾如此痴迷于他,他却连一眼都不愿施舍,而现在他又在苦苦哀求什么呢?
然而,李菲菲很快将这段往事抛诸脑后,重新投入到学习中。下课后,她来到画室,继续协助苏程安的母亲雕刻新的作品。
“我今日的构思颇为复杂,这将是展览的压轴之作,也是最后一件作品。”
李菲菲迅速与苏程安的母亲展开了交流,她渴望雕刻出一个人体,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梦中那个人的形象描绘得淋漓尽致。
仅凭零星的言语,勉强勾勒出了某些面容和身影的轮廓。
李菲菲仅凭这些零星的言语,便绘出了一幅图画。
“似乎有点像小安……”
母亲端详着李菲菲的画作,反复审视了许久,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。
“那么,这是你心中所想的模样吗?”
苏程安的母亲沉思良久,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只是关于服饰和造型,仍需进一步讨论。
李菲菲轻轻点头,于是决定将最后一件作品,按照苏程安的形象来雕刻。
就在这时,苏程安走进了画室,看到母亲和李菲菲一直注视着自己,心中不禁感到一丝不安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“没什么,只是看看你。”
李菲菲瞥了一眼苏程安的母亲,不自觉地笑出了声。
自从苏程安与李菲菲相识以来,他很少见到李菲菲的笑容,而这一次,她的笑容如此灿烂,仿佛也让他的心湖泛起了涟漪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,我的最后一件作品,打算以你为蓝本,所以还请你以后经常光顾画室。”
苏程安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会把你雕刻得栩栩如生的。”
李菲菲说完后,又继续与母亲讨论画作的最终定型,以及材料的挑选。
却不知此时的苏程安,脸颊早已染上了一片红晕,这么多年来,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动情。
“那我会很期待的。”
苏程安在心里默默地念叨。
转回到穆之这边,在被李菲菲拒绝后,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市。
他明白李菲菲不会再与自己相见,但那种心痛的感觉,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,对李菲菲的爱慕之情也愈发强烈。
他痛恨自己的迟钝如同蜗牛般缓慢,为何如此摇摆不定,如同风中的柳絮,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李菲菲。
由于整夜未眠,穆之一登上飞机,便迅速沉入了梦乡,梦境中他回到了李菲菲家中度过的那段时光。
那些年,如同金色的阳光洒满心田,与李菲菲朝夕相处的日子,虽然没有奢华的生活,没有财富的堆砌,却有着李菲菲纯真的笑容和无数美好的回忆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们渐渐成熟,他在梦中看到自己没有回到过去,而是与李菲菲继续携手前行,他们一同上学,一同放学,一同在便利店辛勤工作,最终他们一同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。
“我爱你,我们结婚吧。”
在这场梦境中,穆之清晰地听到李菲菲这样对自己说,于是穆之从内心深处绽放出了笑容。
然而,梦境越是欢乐,他越是能感知到这只是一场梦,自己已经无法找回李菲菲了。
于是,欢乐转瞬即逝,化作了痛苦,痛苦如同洪水般泛滥,穆之惊醒,全身被冷汗浸透。
此刻,飞机已经抵达目的地,穆之走下飞机,回味着刚才的梦境。
他回想起梦中李菲菲身着婚纱的模样,那般动人心魄,美丽动人。
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,穆之拨通了自己设计师朋友的电话。
“请尽快制作这件婚纱,越快越好,最好是在接下来的三天内。”
穆之将梦中的婚纱细节绘制成草图,发送给了朋友。
上流社会的人本就生活在一个紧密相连的圈子中,这件事很快在圈中传开。
他们都误以为穆之是想为柳思婉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,因此纷纷向柳思婉送上祝福。
后者,因对李菲菲怀恨在心,却又无能为力,每日情绪如同崩溃的堤坝,在听闻此事后,立刻如同枯木逢春,重燃了希望之火。
难道穆之已经改变了心意,看到了自己的闪光点,愿意与自己重归于好吗?
柳思婉心中如同小鹿乱撞,但穆之尚未有任何联系的迹象,她决定保持矜持,静待穆之的主动联系。
三天后,婚纱如约而至,与穆之梦中所想的分毫不差,而那位设计师朋友立刻联系了柳思婉,让她试穿婚纱。
“反正这件婚纱本就是为你准备的,我特意按照你的尺寸定制,你穿上它吧,待穆之到来时,给他一个惊喜。”
柳思婉满心欢喜地将婚纱披上身,而穆之在接到通知后,也满怀期待地赶到了现场。
然而,就在穆之目睹柳思婉身着婚纱的那一刻,他的脸色骤然阴沉。
“你为何要穿上这件婚纱?”
设计师站在原地,恍然大悟,原来这件婚纱并非为柳思婉准备,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。
“难道这件婚纱是为李菲菲准备的吗?你可知道,这叫做婚内出轨,是重婚罪!”
“我们明明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,我的行为何须向你汇报?”
两人的争吵一触即发,而柳思婉却迟迟不愿脱下婚纱。
“此事是我的疏忽,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吧。”
穆之摇了摇头,绕过设计师朋友,走到柳思婉面前。
“要柳家还是要婚纱,你最好想清楚。”
柳思婉睁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穆之竟然以这种方式威胁自己,但无奈之下,也只能不情愿地将婚纱脱下。
穆之委托他的设计师朋友将那件婚纱送至他新购置的别墅中,这座别墅原本是为李菲菲成年后准备的。
在这空旷的别墅内,唯有一件婚纱孤独地伫立。
日复一日,穆之都会造访此地,凝视着那件婚纱,陷入沉思。
某日,穆之感到别墅过于空旷,于是命人将李菲菲的照片寻来,置于婚纱之旁。
尽管李菲菲从未踏足这栋别墅,但她的气息却无处不在。
凝视着这些照片,穆之突然泪如雨下,他掩面而泣,声音哽咽。
“对不起,我把你弄丢了,对不起……”
离婚冷静期如同白驹过隙,穆之与柳思婉完成了离婚手续。
就在两人宣布离婚的新闻发布会刚刚结束之际,一名记者突然闯入会场,爆出猛料。
“据悉,您在婚姻期间一直骚扰您的侄女,这是真的吗?”
“听说您还特意定制了一件婚纱,但据称您的侄女早已离您而去,并且拒绝了您,是吗?”
记者连珠炮般的提问,伴随着周围人的目光,如同利箭般射向穆之。
穆之望向柳思婉,原以为是她的阴谋,但记者所言皆为事实,他只能默默承受。
这起事件迅速成为头条新闻,穆之公司的股价应声暴跌,引发了巨大的舆论风波。
家族内部很快又掀起了权力的争夺战。
“依我看,德不配位之人,不应霸占继承人之位。”
“没错,我建议你还是尽早让出这个位置为好。”
最终,在舆论的压力下,穆之的母亲坚持让穆之继续担任继承人。
自那以后,穆之的意外事故接连不断。
并非偶然间被车辆撞击导致腿部受损,也非被高空坠落的花瓶击中肩膀,整个人如同落叶般坠地。
穆之一次又一次被送往医院,身上布满了伤痕,仿佛被一层石膏覆盖。
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过失,才让穆家沦落至此。”
穆之带着低落的情绪向母亲道歉,母亲却摇了摇头,示意这并非穆之的责任,但随即又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“你说什么?破产了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母亲的声音如同雷鸣,穆之的心中猛地一沉,待母亲挂断电话后,他立刻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“公司破产了,不仅是这个公司,分公司也陆续打来电话。”
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穆之迅速拿出手机,指示负责人调查每家公司的项目,发现资金链都出现了问题,而这些问题的根源竟然都是苏程安的杰作。
“可能是报复吧。”
穆之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。
“还有挽救的可能吗?”
穆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,母亲却摇了摇头。
“这次彻底完了。”
三天后,穆之宣布破产,同样宣布破产的还有柳家。
李菲菲得知消息后询问苏程安为何连柳家也一并摧毁。
“他们也想伤害你,不是吗?”
得到答案后,李菲菲沉默了许久,原来被真心实意地偏爱是这样的感觉。
“谢谢你,虽然你说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情,但这份回报未免过于厚重,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,尽管告诉我。”
苏程安没有多言。
“那个雕塑进展如何了?”
他转移了话题,似乎无意继续探讨这个问题。
“即将完成,服饰等细节已如精雕细琢,仅剩五官等细微之处待完善。”
李菲菲汇报完毕后,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秘书进来准备会议事宜。
“我先行告辞,不再打扰你的工作,请继续忙碌。”
“我对最终成品充满期待。”
这一次,李菲菲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话语。
“定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离开公司后,李菲菲回到了画室,继续与苏程安的母亲一同雕刻。
“在你心中,他是怎样的形象?”
“虽然平日里他不苟言笑,但心思缜密,关怀备至,且极为温柔。”
“温柔?从何而知?我记得从孩提时代起,老师和同学们便说他难以接近,成年后,在公司里,众人也对他敬而远之。”
苏程安的母亲带着微笑询问。
“因为他总能为我解决各种问题,且从不追问,非常顾及我的感受,他是一个极好的人。”
李菲菲的回答认真而坚定,引得苏程安的母亲不禁笑出声来。
“你们俩真是天作之合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“哦?原来你们并未在一起?我一直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。”
“怎么会这么想?当然不是,我们仅仅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。”
“因为他是第一个带你来画室陪我的人,而且平常我也没见过他如此耐心,最重要的是,偶尔提起你时,他总是沉默不语,不正面回应,你们之间的关系,看来是我儿子单相思了。”
李菲菲的脸染上了红晕,从未想过苏程安可能会对自己抱有情感。
尽管他很优秀,但目前自己已无余力去追求爱情之类的事物。
“请不要让她感到惊慌。”
在不知不觉中,苏程安已经完成了所有事务,悄然步入画室,与她们相伴。
显而易见,她们的对话已被他尽收耳底。
“我只是在开玩笑。”
目前,她们并未继续探讨这个话题,而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雕刻工作中,李菲菲也迅速调整状态,将之前的对话抛诸脑后。
唯有苏程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菲菲身上,试图捕捉她得知自己心意后的反应。
然而,她似乎毫无反应,苏程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,尽管如此,他并未表现出急切,因为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时光还很长。
李菲菲能感受到背后那炽热的目光,同时注视着面前正在雕刻的人,当她细致地描绘五官时,仿佛亲手抚摸着苏程安的脸庞。
想到此处,李菲菲的脸颊不禁泛起红晕,脑海中又回荡起苏程安母亲告诉她苏程安对她的喜欢。
一时失神,她竟在雕刻中为苏程安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“这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模样,真是美妙。”
母亲看着这样的面孔,欣慰地笑了。
“终于完成了,明天的展览可以顺利举行了。”
“嗯,你的心愿达成了,现在可以乖乖地跟我去医院复查了吗?”
“明白了,明白了。”
“我也一同前往吧,或许我能提供一些帮助。”
李菲菲不知何故,跟随他们的步伐,三人一同前往医院,陪伴苏程安的母亲完成了各项检查。
检查结果显示一切良好,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,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再次握起雕刻刀。
“那样的话,你以后就不再需要我了,可以独立完成作品了。”
“怎么了?感到失望了吗?”
“自然没有,我只是满怀喜悦地看到您终于能够亲手塑造自己的杰作。”
“然而,我总觉得我们共同完成的作品更能让我心满意足,你总是能洞察我的内心。”
“那么,毕业后是否愿意留下,与我一同雕刻呢?”
苏程安的母亲话音刚落,便向苏程安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“请放心,你的薪酬将会比你目前所得更加丰厚。”
李菲菲瞥了一眼苏程安,毕竟自己目前无家可归,毕业后也无处可去。
面对这样一份报酬优渥的工作,她自然不愿意放过。
“我当然非常乐意。”
展览当天,来自全国各地的众多雕刻大师和一些雕刻爱好者纷纷莅临现场。
李菲菲与苏程安并肩站立在人群中,一同迎接每一位来宾的到来。
由于身体原因,苏程安的母亲并未亲自出席。
但李菲菲依旧热情地介绍着每一件作品的构思,这些构思都是透过苏程安母亲的视角所呈现。
在这些人群中,还混入了一个不速之客——穆之。
尽管已经破产,但变卖家中别墅后,他仍留有一些余款。
那栋原本打算赠予李菲菲的别墅,是穆之无论如何也不愿出售的。
他与母亲和父亲一同搬了进去。
偶然间在电视上得知李菲菲即将举办展览的消息,他便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。
他凝视着这些作品,每一件都是李菲菲亲手雕刻,每一件都栩栩如生,充满了灵气。
李菲菲早已独立,不再需要他的庇护。
当记者询问李菲菲为何选择走上雕刻这条道路时,穆之听到李菲菲回答说。
“起初,一场梦境如同晨曦中的露珠,悄然滋润了我的心田,那时,一位对我而言举足轻重的人告诉我,他梦见我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艺术家,我的作品如同精雕细琢的宝石,于是我将这份爱好视作梦想,开始不懈追求。”
“然而,随着时光流转,那位曾经重要的人逐渐变得不再那么重要,但雕刻艺术却如同我生命中的血液,不可或缺,我必须坚守这份热爱。”
“随后,我遇见了我的知己,他们是灵感的源泉,也是这场展览的发起人。”
“因此,我将持之以恒,走在雕刻艺术的道路上,不为他人,只为我自己。”
在那一刻,穆之的思绪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,回到了那个他随意说出的话语,那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梦境。
微不足道到直到现在,直到李菲菲提起,他才恍然大悟。
只是,现在的他已从那个重要的人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。
他再也无法站在李菲菲的身旁。
当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时,穆之也真心实意地为李菲菲鼓掌。
但仅此而已,他依然深爱着李菲菲,却无法再将这份情感说出口。
穆之悄然离开了会场,无人注意到他的出现,也无人察觉他的离去。
李菲菲演讲结束后,便与苏程安继续向观众介绍作品。
经过一天的忙碌,展览终于落下帷幕,这个展厅将开放一个月。
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,李菲菲会抽空向陆续到来的游客介绍展品。
苏程安曾问李菲菲为何要重复这样的工作。
“我希望更多人能成为你母亲的知己,因为她和我一样,害怕孤独。”
苏程安沉默了片刻,然后轻声笑道。
“李菲菲,我母亲说得对,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无法回应你,因为我即将前往米兰深造。”
迂回曲折之后,李菲菲终究踏上了这条道路,然而这一次,她是为了自己而活,因为孤独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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